太后气得要拉玉棠公主出家。

    皇帝劝,景王也劝,太后总算止住了心。

    她勒令玉棠公主跪去佛堂前,先抄五百遍道德经再说。这会儿抱着她亲儿子皇帝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金钗玉簪散落一地。

    景王平生热衷于看戏,尤其是看太后的戏,只恨手边没两把瓜子,可以让他就着解解闷。

    皇帝被老母亲哭得发愁,焦头烂额地冲景王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然而后者一丝一毫都没接收到,开心得几乎露出全部后槽牙。

    “景王......哎,老五,周敬微!”

    皇帝怒了。

    他咬紧了牙关,道“过来扶一把。”

    景王见龙颜大怒,赶紧过去帮着搀扶,嘴里还不停歇:“哎呀,要我说,依玉棠那个性子,就算不给她添男宠,她嫁去别人家里,也是会自己偷偷塞的。”

    太后眼见着要哭晕过去,皇帝死死瞪了满嘴跑护城河的景王一眼,周敬微才赶紧改口:“啊!我的意思是,现在加以约束,还为时不晚,不晚。”

    太后哭喊道:“我昏了头的孩儿!”

    皇帝嘴角一抽,景王乐得合不拢嘴。

    太后摇摇头,不管不顾地扒着皇帝的龙胳膊,道:“不行,你是做皇兄的,必须给哀家把这事儿解决了。若是玉棠最后真成了那祸乱宫闱的妖女,哀家看你如何有脸面下去见先帝!”

    皇帝只得说了一连串的“是”。

    送走了犹自哭哭啼啼的太后,皇帝一把拽住打算伺机溜走的景王之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也是做皇兄的,别想跑。”

    景王见偷溜失败,只好转过头来,给皇帝支招:“咱们男子哪里懂得女儿家心事,不如这样,叫来跟玉棠关系亲近的人,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与玉棠公主关系亲近之辈,皇帝在脑海中捋了一遍,只想到一人。

    一品国夫人王明珠,人才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立马被召进宫里密谈。

    她听了前因后果,复瞧见皇帝忧愁的面容,假意矜持了一段时间,看够了皇帝笑话,才道:“不如来一个绣楼招亲,介时对玉棠有意之人定会前来抢绣球,万一玉棠婚后被其感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拧着眉头思考了一阵子,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景王悠然自得地抿了口茶,道了句:“这茶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