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意并不知道男人因为她的一个小小举动在朝上高傲自得地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她抱着锦被睡的正香,连送两个崽崽进学不知不觉都给睡过去了。

    五六岁的年纪,谢大崽和谢小崽已经很懂事了,他们知道娘前日才从遥远的地方回来,路途劳累,虽然很想娘,但还是乖乖地一人跟着祖父一人跟着祖母出府了。

    无人打扰,谢明意一觉睡到了男人回府,直睡的两腮粉红,樱唇红润。

    祁朝晖朝服都未换,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深邃灼灼地看着她,他今年三十有余,正是一个男子最好的年纪,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谢明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因着男人那张脸恍惚了一瞬,这几年他成为权倾朝野的镇北王,周身定有数不尽的女子,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前仆后继。这次离开苏南,回来时云夫人状似无意地和她说了李老夫人寿宴当日,不少貌美的适龄女子小意殷勤刻意表现。

    云夫人的担忧谢明意明白,毕竟她和祁朝晖之间不婚却住在一起的关系实在是挑战人的认知,在外人看来是离经叛道,是不牢靠。

    换句话说,镇北王妃的位置如今还空着,镇北王府如今也没有名正言顺继承王位的世子。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大到世家可以不顾礼义廉耻,暗中耍手段。

    “母亲不必担忧,若是有那么一个女子出现,我就直接分开,再去找个英俊的小公子。您看我如今也算是有权有钱,还怕自己过得不舒服不痛快吗?”她笑嘻嘻地对云夫人说,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

    云夫人仔细看看她,二十余岁的年纪,比世家中同龄的夫人气色好了不只一点半点,不必伺候公婆、料理妾室庶子、操持家务,谁又能说她的选择不对呢。

    “你心中有数就好。”云夫人终究还是拍拍她的手,不再过问此事了。

    至于李老夫人,谢明意这些年和她一直淡淡的,每次见面她都是明里暗里让她和祁朝晖成婚,还提过一次要谢大崽改回祁姓。

    久而久之,谢明意几乎不同她来往了,这次李老夫人寿宴她去了苏南自然也就避开了。但想必那些女子能在寿宴上表露心思,怕也是察觉到了李老夫人心中对她不满。

    然而,不满又能怎么样呢?她弯着眼睛笑了一下,细软的手从锦被中伸出来捏了捏男人的鼻梁。

    “尊贵的王爷,可喜欢小女子今日的服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谢明意故意娇滴滴地喊他。

    祁朝晖闻言,剑眉微挑,漆黑的眸子瞥了她一眼,“这里只有一个小妇人,哪里来的小女子?”

    谢明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一只手在他的下巴上狠狠留下了道红印,凉凉道,“尊贵的王爷,今日你想睡在书房吗?”

    男人薄唇逸出笑声来,凑上前去一把将她抱在臂弯,“今日我很欢喜,意儿就莫要让为夫睡在书房里了。”

    “昨日那般热情,想必想煞为夫了吧。”他一贯的自信口吻。

    谢明意想起昨日云夫人与她说过的话,故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柔声道,“不想,这次我去苏南遇到不少较为出色的男子呢,比王府中争着表现的女子还多。”

    “能有本王出色?”祁朝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地似要滴下水来。

    这是重点吗?谢明意靠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前,翻了个白眼,索性直说,“你不准看那些女子,不准搞什么妾室通房,否则我就一脚踹了你去找小狼狗。你都三十多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变老变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