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了一把火辣辣疼的耳朵，摸到一手血之后，张天歌的惨叫声就更加凄厉了。
不光疼，如此近距离的一枪，他的半边脑袋嗡嗡直响，感觉都快要失聪了。
“疯子！这个该死的疯子！竟敢真得开枪？！”张天歌如同烂泥般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嘶声怒吼连连。
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了，且是真子弹，张天歌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枫竟然真得开枪了。
毫厘之差，如果江枫的手稍稍抖那么一下，亦或是瞄准出现了偏差，那么他的脑袋已经被打爆了。
别看他这把左轮手枪是老古董，但老古董也有老古董的好处，那就是手枪威力大得惊人，这要是真打到脑袋上，很有可能会一下子打爆。
“为什么不开枪？我们不是在进行俄罗斯轮盘赌吗？我猜也没有那个胆量对着自己脑袋开枪，索性帮一把好了。”看着被吓坏了的张天歌，江枫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坏笑之意。
顿了一顿，江枫继续说道：“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一枪打偏了，按照俄罗斯轮盘赌的规则，得再补上一发才行，如之前所说，真男人，认赌服输，死而无怨。”
话落，江枫从桌上拿起一发子弹，装填到手枪里，再次瞄准了张天歌。
“还要来？！”张天歌大惊失色，直觉得小腹间热流涌动，已经快被吓尿了。
“别别别，江枫，不对，是枫哥，哥们我认输了行不行？别玩了，这样玩真得会出人命的！”张天歌高举双手，苦笑着投降认输。
他是疯狂，但却不是真正的疯子。
事实上，这场俄罗斯轮盘赌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设想进行，看起来无比疯狂，实则并没有任何危险，也不会闹出人命。
因为那把左轮手枪已经被他做了手脚，前五发子弹肯定都是空弹，只有最后一发子弹才是真子弹，而这也是他抢先一步，第一个勾动扳机的原因所在。
一人一发，正常来说，最后一发子弹应该属于江枫才对，到那个时候，只要不是傻子亦或是活得不耐烦了，谁都不会对着自己脑袋勾动扳机。
从头到尾，张天歌只是想逼迫着江枫认怂退出，根本没想杀人。
计划很好，但谁曾想江枫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从一开始就把他的计划给彻底打乱了，到最后更是无比疯狂地对着自己脑袋连续两次勾动扳机，只留下一发子弹，也就此将他彻底逼到了绝境。
张天歌实在有些想不通，难道说江枫就真得不怕死吗？
先是三分之一的几率，然后是二分之一的几率，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敢如此做吧？
疯子！这才是真正的疯子！
张天歌微微低头，甚至都有些不敢跟江枫目光直视了，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狠人，悍不畏死，经过这事之后，他以后是打死都不会去招惹江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