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霆沐和路泽言相继而出，一个兴致满满，一个心不在焉。走廊两排穿着马甲的服务员，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弯腰递上他们的外套，毕恭毕敬地说着慢走。
一沓红色的小费被苏霆沐漫不经心地扔到他们怀里，再一转身，路泽言已经一个人走出了几米远。
他一路小跑跟上路泽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挑了挑眉梢，一双桃花眼里发出兴奋的光。“则言，你猜那姜恩念会怎么样？”
一个敢跟沈聿修提离婚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苏霆沐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拿这个大新闻好好大肆宣扬一番，来满足他那颗二十三岁仍未成年的纨绔公子的虚荣心。
众所周知，五爷的独家新闻，那可是临城最炙手可热的宝贝。比钱更有诱惑力。
路泽言皱了皱眉，心事重重，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路泽言！想什么呢？”苏霆沐那胳膊肘顶了顶跑神的路泽言。
“阿沐”他蓦然停下脚步，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你说，五爷对那姜恩念，有感情吗？”
噗嗤——
沈聿修对姜恩念有感情？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在问公鸡会不会下蛋，母猪会不会上树，男人会不会生孩子。
苏霆沐倚在电梯门口，笑的桃花眼里直流桃花泪。“我说路大少爷，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咱五爷怎么可能对那种呆头呆脑的女人有感情？用五爷的话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一个只需要顶着沈家少奶奶名字陪沈聿修逢场作戏的工具人而已。
路泽言无奈地看着苏霆沐，“有那么好笑吗？”
“有！当然有！就现在，我猜那姜恩念正跪在地上求饶呢，你信不信？”
苏霆沐昂首挺胸，一副拿捏全局的感觉。路泽言没接话，抿了抿薄唇，形成一条闭紧的唇线。
“你不相信？那咱们打赌，我赌姜恩念这次必死无疑。咱五爷现在，肯定手里拿着小皮鞭，然后手起鞭落，皮开肉绽，啧啧，那场面……”
“那是犯法。”一道冰凉的声音蓦然从身后响起。
“犯法？笑话！我们五爷就是法，犯什么……”苏霆沐的话戛然而止。后背忽然冷汗直冒，让他感觉到阴风四起的惊悚。
沈聿修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阴沉着一张浑然天琢的俊脸，晦暗的目光模糊不清地藏了许多寒意。
他不开心。而且极其不开心。
“五……爷，这么，巧啊”一滴冷汗沿着苏霆沐的额角落下，他僵硬地扯出一个讨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