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伴着食物的香味，在厨房里飘荡。
雷蒙德叹了口气：“交叉脸，你连撒谎都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时间吗？太不专业了。”
光头抛出蔑视的眼神，没有作任何回答。
“你喜欢拉锯战？好吧，我一向很有耐心。”雷蒙德转过身，走到炉火前，“我要吃午餐了，你可以趁这段时间，慢慢编织那些蹩脚的故事。”
他从薇拉手中接过长柄杓，盛上半勺汤，尝了尝味道。
“嗯……颜色，气味，浓度，都恰到好处。”他调小炉火，看向光头，“我爷爷常说：‘讲好故事就像熬汤一样。’从这个角度来看，你那位幕后主使的‘厨艺’，真叫人不敢恭维。”
光头索性垂下头来，装出昏睡的样子。
“宰了吧。”薇拉把手放在剑柄上，“他不会开口的。”
“冷静点，狗妹。”雷蒙德从旁边的托架上取出三个小碗，依次将它们填满，“不着急，食物总能让人‘开口’。”
薇拉极不情愿地放下了长剑，坐到桌旁，向夏佐递去一个阴冷的眼神，后者乖乖滑入座位，没有任何异议。
雷蒙德把汤推到二人面前，夏佐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用勺子戳了戳金黄汤汁里的淡绿色果肉：“这是什么？”
“认不出来吗？你吃过的。”
“难道是……地精？！”
“在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名字之前，我们叫它‘地精果’。毕竟直接叫做‘地精’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雷蒙德喝了一口汤，“放心地吃吧，小书虫。这里可不是宴会厅，没有人会计较你的用餐礼仪。你看狗妹，吃得多香啊。”
夏佐扫了一眼薇拉的吃相，顿时怔住了。
她几乎把脸埋进了碗里，那模样根本不像优雅的半精灵，倒像是刚刚经历了冬眠的野兽。当汤汁只剩下半碗，她干脆端起碗来，把剩余的果肉统统倒进嘴里。
一时间，厨房里充斥着果肉碎裂的声音，大口吞咽的声音，还有吮吸残汁的声音。
咬碎的果肉迸发出一股比以前更加强烈的香味，煮锅里，碗里，就连唇齿都裹上了一层酸甜的气息。
夏佐忍不住埋下头，大快朵颐。
“这是什么汤？”他舔着嘴唇发问。
“普通的根芹汤。”雷蒙德回答道，可夏佐仍然满脸狐疑，“好吧，也许没有那么‘普通’。原始的配料主要是根芹和甘薯，可是仓库里的甘薯全都染了霉菌，我就试着用地精果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