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丛霁又收到了来自于雁州的一封密报,他有些紧张,展开一瞧,竟是噩耗。

    那酒肆确有一雌性鲛人,但那雌性鲛人先是因过度产珠而瞎了双目,后又因容貌甚美,被酒肆掌柜当作招待达官贵人的器具,种种折磨之下,雌性鲛人忍受不得,早已于十年前,自缢而亡。

    丛霁其实并不确定那雌性鲛人是否当真是渺渺,若当真是渺渺,他要如何将这噩耗告知于温祈?

    他将密报烧了,又令雁州知州接着调查此事。

    又三日,他再次收到了密报,事与愿违,那雌性鲛人居然当真唤作“渺渺”。

    居于陆上的雌性鲛人并不多,居于陆上,又唤作“渺渺”的雌性鲛人,恐怕惟有温祈的妹妹渺渺。

    他当即决定隐瞒此事,并亲自去见了戚永善。

    戚永善本已是古稀之年,被拷问了这许多日,已然脱了形,瞧来直如披着一张皮囊的骨架子,气息奄奄。

    这戚永善放不得,却又经不起拷问了。

    丛霁俯视着蜷缩于牢房一角的戚永善,道:“你若能坦白相告,朕便让你过得舒坦些。”

    戚永善周身肮脏、恶臭,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须臾,归于平静。